当前位置:首页 > 产品中心 > 30L塑料桶 >

产品中心

寻找世界上最拥挤的岛屿 它在海地无人注意的角落

时间:2024-05-17 21:00 文章: 30L塑料桶
详细介绍

  任何带“最”字的地名都包含某一些程度的傲慢。我们的世界处于一直在变化的状态,任何获得公认的说法真能保持长期不变吗?就连小学生都知道,珠穆朗玛峰是世界最高峰。然而,如果班级里碰巧有一名厄瓜多尔学生,事实可能并非常如此。厄瓜多尔人认为,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可以用距离地球中心距离的远近来衡量,而不是用平均海拔来衡量。按照这一个标准,厄瓜多尔的钦博拉索山比珠穆朗玛峰更高。

  地球上有10万多个岛屿,其中许多人口密度极高,例如肯尼亚、中国香港、法国以及马尔代夫等,但是经常被引用的、人口最密集的岛屿是圣克鲁斯-伊斯洛特岛(Santa Cruz del Islote),这个位于哥伦比亚海岸的小岛占地仅1.2公顷,但上面却生活着1200人。许多媒体都曾引用这个例证,最近出现在《》上,它甚至成为短纪录片的主题。

  所有这些都让人们对这一个地区感到痴迷。但是如果前提就是错误的呢?我无法评论岛上的生活经历,但我们已学会了对过度自信的言论保持警惕的态度。那么如何评判这个岛屿的拥挤程度呢?它是十分拥挤还是最拥挤的岛屿?

  前往其他几个国家做了几次背包旅行之后,我决定去一个一直让我着迷的国家旅行,即海地。首先,我直接去了海地北部地区,然后是太子港(Port-au-Prince)和别的地方。我决定减少使用浪费时间的应用程序,把那些空闲的时间用来学习Kreyol(海地克里奥尔语)。我读了《海地革命》,并在Google Earth上一点点儿地研究这一个国家作为消遣。

  有一天,我在Google Earth上看到海地南海岸。我不记得自己是在寻找可能有趣的地方,还是只是消磨时间,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拥挤的小岛。从上面看,很难看出它是个岛屿,而仅仅是大片被狭窄海滩包围的房屋。我是否偶然发现了一个地方,能挑战圣克鲁斯-伊斯洛特岛“世界最拥挤岛屿”头衔?它真的是世界上最拥挤的吗?

  这种牵强的可能性很难证实。网络上基本上没有关于这一个神秘岛屿的信息,也没有关于海地众多捕鱼岛屿上是否有人居住的记录。这个特殊的岛屿上有几十栋房子,它比足球场的面积还小,但在中地球上人口最密集的岛屿名单上,却没有记录它的条目。

  由于找不到海地这个角落的详细地图,我花钱购买了更详细的导航图。毕竟,现在已经不是19世纪,有卫星、飞机还有70亿人在地球上游荡,我认为这片土地肯定被地理学家们记录过。几天后,当高度详细的地图出现在我家的时候,我兴奋地把那张单色的防水纸压在地板上。我径直走到这个神秘岛所在的地方,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小岛——东礁岛(Caye de l’Est)。

  我在网上搜索了这个岛屿信息,但几乎都是徒劳的。与这个岛相关的搜索出来的结果都是泛泛的网页,没有一点实质性信息。自动生成的网页只有大概介绍,但没有过大价值。没有新闻报道,没有任务访问报告,没有页面,没有旅游博客,没有一点迹象说明它上面有人居住,这是个“幽灵岛”。

  航海图还显示,东部礁过去曾是Baie des Cayes众多沙洲中的一个,它在伊尔-阿瓦希(le-à-Vache)和海地主陆之间的水域中。地图显示这里有15个岛屿,有些有名字,其他则没有名字。如今,在Google Earth上显示有五个小岛,包括伊尔-阿瓦希附近的小岛,两个小沙洲,有几十栋房屋的岛屿被称为Caye de l Eau,离这些岛屿较远的地方就是东礁岛。

  由于无另外的关于这一个岛屿的信息,我的下一步行动十分明确:下次来海地的时候,我将从太子港出发前往东部礁。在海地,大多数城镇、街道和十字路口都采用了一种非正式的、但却被排除在外的命名法。我知道,不管海地人管这个岛叫什么,它很可能不是“东礁岛”。

  海地的人口密度经常超过其他几个国家所认为的极端标准。太子港占地36平方公里,大部分都被成片的单层房屋覆盖,那里住着大约100万人口,其人口密度相当于曼哈顿。亚特兰大的市区加郊区面积与海地的全国面积大致相同,然而海地绝大多数农村人口的足迹几乎是亚特兰大郊区大都市的两倍。如果佐治亚州拥有海地的人口密度,那么它的人口就等于加州和纽约州的总和。

  确定现代海地人口密度是这一个国家历史上反复出现的主题,因为有太多的人居住在小岛上。正如大多数人所知,早期的海地历史充斥着人类在非洲被绑缚的故事。在后来的圣多明克(Saint-Domingue)殖民地(即独立的海地),法国利用奴隶建立了地球上最赚钱的经济作物殖民地之一。这里没有农业经济,而是实行工厂种植园经济。

  这个岛国是否有能力提供食物以维持其民众的基本生存能力并不是法国人需要仔细考虑的问题,圣多明克的目标是通过任何必要的手段使糖和咖啡产量最大化,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大量的奴隶供应:与美国相比,大约有两倍的奴隶被运到圣多明克,而且死亡率高得惊人。这个殖民地成为美洲殖民地中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之一,它的人口迅速超过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即现在的多米尼加共和国。

  被奴役的人民奋起反抗,消灭了种植园制度,借助法国大革命的东风,它有了摆脱枷锁的机会。但在海地还没有完全独立的时候,领导奴隶起义的英雄们就开始争论:如此拥挤的国家如何养活自己?当然,恢复种植园经济和经济作物是不可避免的,以满足过度拥挤的人口需求。然而,正是这种不受欢迎的评价导致了传奇人物杜桑·卢维杜尔(Toussaint Louverture)垮台。

  从那时起,海地的人口已经增长了20倍。关于海地是否将着重关注粮食或出口作物的争论从未得到解决,但它却被海地历史上第二大主题所掩盖:自然灾害和人为制造的灾难,无论大小,从一开始就对海地不利。

  2010年发生在太子港的大地震只是一系列破坏性地震中最新的一次,但其破坏规模至今仍被广泛关注。当我提到去海地旅游时,人们经常问我那里是不是已经从飓风袭击中恢复过来。我告诉他们,他们可能把2010年的地震误认为是飓风袭击。但遗憾的是,他们没犯错。2004年、2008年和2016年,毁灭性的飓风都袭击了海地沿海地区,摧毁了庄稼和牲畜,并传播疾病。

  在海地历史上,疾病也起了及其重要的作用。在20世纪80年代,海地成为艾滋病毒的代名词,尽管行为改变和公共卫生努力大幅度的降低了当地人的感染率。最近,联合国维和部队(MINUSTAH)在该国中部的一个基地,通过恶劣的卫生设施将霍乱传播到海地各地,造成1.1万人死亡,再次引发国际社会的愤怒。

  尽管如此,我了解到海地人同样被一种完全不同的不满情绪所激怒——卡迪耶克(kadejak),这是新生的克里奥尔语词汇中没有包含的词,它的意思是。我能够继续谈论海地的不幸,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这一个故事已经被讲述过许多次了,而且比我说的还要好。所有这些灾难的根源都是人为的祸患——债务。

  在独立后不久,法国以封锁或直接入侵相威胁,迫使海地接受了一项巨额损害赔偿条款。海地要支付1.5亿法郎,它显然负担不起。这种“金融救赎”最终让海地即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依然欠法国和美国银行巨额债务。有一段时间,海地80%的税收收入要用于偿还债务赔偿,即对海地革命期间法国人损失的财产予以补偿。

  确切的数字是无法计算的:海地政府无法按时支付,而且不得不靠签署带有掠夺性条款的协议从法国和美国银行那里贷款,这是一种比直接奴役海地岛“更文明”的方法。据估计,海地目前支付的赔偿价值在200亿美元到400亿美元之间,至今依然没有还清。而在1915年到1934年美国占领海地期间,无法估计其对海地造成的额外伤害,此次占领导致海地欠下美国更多债务。

  在人口稠密的农村和经济发展不利的情况下,海地人必须依靠极端的手段维持生存。海地人被迫在贫瘠的土地上耕种以获得微薄的收益,者导致土地破坏严重。更糟糕的是,它的水域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今天,由于需要填饱肚子,导致许多海域遭到过度捕捞。海地人靠帆船或独木舟捕鱼,渔民们反复搜刮那些“漏网之鱼”。由于船速很慢,靠近渔场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一切。珊瑚礁可充当足够稳定的出发地,可以让你建立茅屋,那里距离捕鱼区更近。

  在海地,依靠渔船在海上航行听起来像是个冒险命题。当地人用手工制作木船,并在没有救生衣的情况下在海上航行。朋友和家人似乎对我这段不寻常的旅程感到特别担忧,但在那一刻,我的心很快就放松了。我的两个向导不仅仅能依靠简单的工艺造船,我觉得与他们待在一起比乘坐业余爱好者驾驶的摩托艇、穿救生衣更安全。

  这些人都是海上航行的老手,他们不仅有在加勒比海应对各种天气状况和船舶事故的数十年经验,甚至还能造船往返于古巴,两地距离超过160公里。相比之下,我的使命显得单调乏味得多。我们从伊尔-阿瓦希出发,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岛屿,有起伏的丘陵、海滩和棕榈树。在一个晴朗、平静的日子里,在12公里的旅程中,我们应该穿过贝伊德开斯群岛(Baie des Cayes)。船员们很清楚我们的目的地,他们甚至在那里有朋友,毕竟这里不是真的幽灵岛!他们还为它取了名字,一个真正的名字——Ilet a Brouee。

  除了少数几个有足够旅游资源的热点地区,海地对独立旅行者来说是个情感丰富的地方。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一群人在没人陪伴的情况下走来走去,这是一种典型的与援助人员打交道的难得机会,与外国人进行真正的人际交流,而海地人往往倾向于接受这样的形式。在

  太子港的暴风雨中,或者在一个小镇的街道上游荡,被邀请坐下来聊天,亦或是在门口避难,还是在小城里闲逛,都是很平常的事。

  通常,这是一种友好的方式,这反映出海地情感挑战的另一个方面。在Ilet a Brouee岛,我感到这种情感意识被推向了一个极端。当然,混合在我的情绪中的是一种兴奋感,因为我终于在多年的惊奇之后看到了这个从未被承认的地方。但我的心也随着接近小岛而提了起来,它就像是个巨大的楔子,介于蓝绿色的海水和钴蓝色的天空之间。

  当海地成为头条新闻时,多数以负面形象出现,但我仍然希望这个拥挤的小岛能有一种稳定、持久的状态,我甚至敢说它是繁荣的。就像它在南部数百公里外的哥伦比亚南部小岛,或者代表了与自然世界和谐相处的故事,就像你在《Human Planet》上看到的那样。但海地历史的另一个教训是,外国人描述的海地故事从未在海地本国发生过,海地人书写了自己的故事。Ilet a Brouee出现在眼前,我看到一团乱石、塑料布和茅草,这些不稳定的建筑挤在海滩上。

  在我们尽可能靠近小岛的时候,我急忙跑到船的一侧,小心翼翼地向岸边游去。突然间,我被接下来的情况惊呆了,船员们向我介绍了一些年长的居民,我现在对他们加倍感激。这个岛屿显然没再次出现在大多数外国人的雷达上,它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他们亲切地允许我四处闲逛,并拍摄照片。

  Ilet a Brouee更像是个迷宫小巷。在你到达城镇中心或海岸线之前,需要穿过几条弯弯曲曲的茅草屋街道。镇上的主要地标是两座混凝土建筑——教堂和商店,中间是朴素的城镇广场,配备了两盏太阳能路灯:一个已经废弃的旧灯和一个崭新发亮的灯。

  男人比女人和孩子的数量更多,但我猜不到具体数量,这里不仅仅是渔民的避难所。Ilet Brouee更像是工厂:许多人在白天外出钓鱼,帆船点缀着小岛周围海域中。但其他人仍留在岛上,整天工作修理船只、修补渔网、制作鱼钩、加工和准备运往伊尔-阿瓦希和海地另外的地方成千上万的鱼。大多数孩子似乎整天都在游泳。

  不幸的是,整个海地的情况都很糟糕,大部分的海岸线不是海滩,而是由海螺贝壳、破碎的混凝土和旧轮胎建成的临时防护堤,有时它们会被渔网绑在一起。岛上唯一的自然特征是一棵椰子树,它被飓风“马修”(Hurricane Matthew)折断了一半。树干被用来建造通往厕所的梯子,它在岛屿北部边缘处。

  岛上有几口井,也就是有孔的塑料桶被埋进沙子中几尺深。它们不需要出示饮用水,只是提供足够干净的水用于洗澡。饮用水是用塑料袋从海地进口而来,每袋水的价格约为5美分,包含200毫升清洁水。

  走了几分钟后,我遇到了许多人,他们都在正午的高温下工作。除了有个地方有点儿不同,那里有一张空椅子,这是给我留的,可以在这个地方进行对话,解释我来此的目的。一个人开始告诉我,他很高兴在这里看到我,因为如果“像我这样的人”来到他们的岛上,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我肯定在计划某个项目来帮他们。他很想知道我的背景和我的宗教信仰,而这样一些问题却是我并不期待也不急于回答的,因为我清楚自己的答案可能不是他们盼望听到的。

  我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如果我能选择让世界上的某一群人避免失望,那就是这些人。我无力地解释说,我不是来帮忙的,至少不是现在,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我并非来自某个组织或教会,我也未在策划什么项目。我试图解释不那么令人满意的事实:我只是个喜欢海地的人,来这里是想证实Ilet a Brouee岛是否是世界上最拥挤的岛。同时我也有点儿恨自己,我不够了解这一个地区。我想说的是,当外面的世界几乎对Ilet a Brouee的存在一无所知时,怎么会有人计划援助项目呢?

  相反,我问他们,如果有非政府组织要推行援助项目,他们怎么能提供帮助?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建造金属屋顶和厕所。这里的屋顶大多是茅草,不可能防水。而在这里,保持干燥十分艰难,这也是困扰当代海地的一个基本问题,在这里也是不可避免的。在比海平面高几十厘米的茅草屋里,你们是如何储存那些珍贵文件的,它们能确定你是谁,你拥有什么?

  此外,由于家中水分过多而引起的疾病,还有缺少饮用水也是个重要问题。有些人住在自己房子中的帐篷里,有些人把塑料布盖在房子上,有些人则安装了金属屋顶,想让他们能抵挡住带有腐蚀性的海浪。与此同时,厕所属于临时搭建的建筑,它被建造在水面上,所以人们常常使用附近的海滩大小便,这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想,谁能满足于这样一个世界:这些人生活在没有电、水、下水道、医疗设置或学校的孤岛上,而只向路过的外国人抱怨没有厕所和漏水的屋顶?但对这些人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对我来说是个问题。相反,我问:大概有多少人住在这里?

  正如你可能猜到的,这要视情况而定。捕鱼和雨水使Ilet a Brouee岛上的人口有很动性。有些孩子与家人离开这里到另外的地方上学,其他人则选择留下。有些人在海地陆地上有家。拥有船只的人更有可能前往他处,另一些人则留在Ilet a Brouee工作,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有人告诉我,Ilet a Brouee上有97套房子。把所有的居民都加起来,包括那些在另外的地方和家人一起上学的孩子们,Ilet a Brouee到大约容纳了500人。

  在飓风“马修”中失去了20%的陆地面积后,Ilet a Brouee岛剩余面积仅有4000平方米,即0.004平方公里。如果按当地人口数量计算,500人的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125000人,略高于圣克鲁斯-伊斯洛特岛,那里有1247人居住在0.012平方公里的陆地上。后来,我联系了伊尔-阿瓦希镇长让·伊夫斯·亚马逊(Jean Yvres Amazan),他估计Ilet a Brouee上有250人。无论哪一种方式,如果你要寻找地球上最拥挤的岛屿,Ilet a Brouee都应该能入选。

  另一个我不禁要问岛民的问题是:你们听说过东部礁吗?当我告诉他们这是世界为他们的岛屿取的名字时,他们很有礼貌地笑了。每个外国人都必须享有阐述某些荒谬言论的权利。在交流了其他几个问题之后,我回到岛上继续闲逛,并与尽可能多的人聊天。有关我这个外国人的议论声渐渐消失了,只有一群好奇的孩子陪着我。

  我看到人们忙着处理成百上千的小鱼,在教堂里打盹,或在正午的高温下缝补渔网、鱼线和鱼钩。在海地随处可见的私人太阳能电池板驱动下,西方流行音乐和克里奥尔语音乐轮流淹没在防洪堤的海浪声和工作的喧嚣声中。

  当得知发展中国家的贫困问题始终困扰着大多数生活在第一世界的人们时,他们的反应各有不同,但对富有同情心的人来说,对改善世界贫困人口的生活抱有希望是很重要的。Ilet a Brouee岛上的人如何想?在访问之前,我绞尽脑汁去想,想过如何支持那些住在那里的人,也许会让Ilet a Brouee看起来更像“微岛成功故事”,报纸上到处都是圣克鲁斯·德尔·伊斯洛特(Santa Cruz del Islote)的报道。

  但是,关于Ilet a Brouee的矛盾是难以解决的。在污水和垃圾排入大海的地方,谁能兜售对西方友好的发展愿景?在这个唯一可能的经济活动就是从过度捕捞的珊瑚礁上捕捞越来越小的鱼的小岛上,能有什么经济发展计划?随着海平面上升,其他大部分沙质珊瑚礁的命运会如何呢?

  称Ilet a Brouee处于濒危状态既不抽象,也不显得夸张。沙质海湾对海平面上升极为敏感,海水再涨几厘米就会导致侵蚀加剧,最终毁灭这个岛屿。Google Earth实时显示了这一悲剧趋势。在大安西岛(Grand Anse)的北岸,与Ilet a Brouee不同的群岛,卫星图像显示,在2014年,有多个岛屿从地图上消失。

  外界是否应该介入以加强岛上的沙堤?或者把岛屿恢复到原来的规模?这片珊瑚礁比其他珊瑚礁更不容易受到过度捕捞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会这么长时间住在这个岛上的原因。

  对我来说,Ilet a Brouee最困难的部分是:为什么人们会大规模生活在这里?为什么人们生活在海洋的沙礁上,即使那里没有水、电、下水道、药品,没有一点类型的服务?令人悲哀的现实是,Ilet a Brouee岛上的条件与其他海地人必须忍受的痛苦差不多。大多数海地人也缺乏这么多东西。在大海深处几千米的沙洲上居住有什么不同呢?至少在大珊瑚礁中间还能获得比较丰富的蛋白质。

  现代社会总是谴责对非洲人民的绑架和奴役历史。有时,我们甚至愿意就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和19世纪初对海地的公然勒索进行讨论。然而人类,尤其是贫穷的人类,必须留在自己的家园。海地人需要签证才能到地球上的大多数国家旅行,更加不用说在这些国家工作了,这包括多米尼加共和国和所有从海地直达航班的国家。

  海地人被限制在他们过度拥挤的岛上,永远要向绑架和勒索他们祖先的外国人偿还债务。面对生活在几乎没办法养活其居民的土地上,许多海地人逃到世界上的另外的地方,至少那里食物、水、电和药品都未达到严重短缺的地步。海地有句谚语:富人旅行,穷人离开。

  但是这个选项对大多数人来说也都是封闭的,海地人在国外面临的危险同样很高。从1937年海地人在多米尼加边境遭遇的香芹大屠杀(parsley massacre),到今天许多海地移民遭受不人道待遇,尤其是在美国和多米尼加共和国,经济移民很危险,希望出国工作的海地人远超于其他几个国家愿意接收的数量。

  Ilet a Brouee和其他岛屿讲述了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故事,人们逃离无法自给自足的国家。这些人没有移民到国外,而是逃离了海地主陆,并在濒临死亡的群岛沙洲上建起了小镇。由于过度拥挤,食物来源不断减少,甚至在日益变暖的气候下维持生存能力成为问题,Ilet a Brouee成为海地的一个缩影。在长期以来关于外国援助是否帮助或伤害受援国的争论中,外国人沾沾自喜地宣称,海地非常依赖外来援助和慈善,但Ilet a Brouee度假村居民自给自足的极端情况,立即揭穿了这个傲慢的谎言。

  这是对传统人权的曲解。任何相信世界上任何地方出生的孩子都应该有稳定、健康生活机会的人,必须支持行动自由,但这必须是所有国家都真正处于平等地位的世界才能实现。但是许多错误塑造了我们所知道的当今世界。咱们不可以忽视这些历史,并声称给海地人提供食物只是海地本国的问题。人类应该有迁徙的权利,特别是前往那些对他们家园进行历史剥削中获益良多的地方。通过禁止自由运动,我们让无数人陷入绝望。

  我将不再纠结于“最”的字眼儿,也不再声称Ilet a Brouee其实就是地球上最拥挤的岛屿。毕竟,如果明显的候选者(比如Ilet a Brouee)超出了我们的共享知识界限,是否还有别的可能?我们嘲笑欧洲探险者的“发现”,以及在现有人类知识中找到自相矛盾的地方。现在,随着大多数人类在开源的全球论坛上交换信息,我们很容易认为我们已整合了地球上许多地方和人民的知识。如果有人知道这一些信息,那么每个人都很容易了解它。

  这似乎是不真实的。在更小的规模上,“发现”仍在进行:以尼加拉瓜的索托托峡谷(Somoto Canyon)为例,这是个令人惊叹的150米深裂缝,只有10米宽,直到2004年才被发现。或者是在海地的杜洛埃堡(Fort Drouet),这是个军事堡垒和咖啡种植园,那里有海地唯一已知的奴隶住房废墟,它甚至已经被遗忘,直到2009年附近才修建了一条公路。

  这些地方都位于各自国家人口稠密的地区,从农场和村庄走过去都有捷径,也被当地几代人所熟知。我们的星球难以理解的程度不仅令人惊讶,而且我们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善于收集这些散布在全球各地的当地知识和经验,并将它们编织成我们对人类经验的集体理解。我们对地球上生命的理解仍然大多数来源于于狭窄的精英角落。


推荐产品

Copyright © 2021 乐鱼体育app官网下载-最新入口 版权所有 鲁ICP备16003929号-6 网站地图